清明那个洛书

所有的土地连在一起,走上一生只为拥抱你。

【军烨】星辰(十九)

送给可爱的 @如陌 祝阿夜生日快乐!最温柔最贴心的女孩,会提醒我多穿衣服,也会耐心的忍受重度拖延症还不靠谱的我,很多时候我不好意思讲,但真的很感动,爱军烨的都是小天使!

本来想写拉郎,但觉得阿夜好像挺喜欢这个小刺客的,而且我也早就答应了要填完,一直磨磨蹭蹭的,所以这就下定决心把这篇文填完,送给我们的寿星小姐姐,也送给其他等这篇的宝宝们。

最近忙于一些生计问题,不能做到日更,但会慢慢填完的,想想也是拖了太久了,开坑的时候我还是学生妹,现在已经在到处给人当牛做马了233333

差不多下一章上部就该结束了。

最后,再次把最真诚的祝福送给阿夜,真的很开心能够因为军烨而认识你,也很开心,这么久了,我们都还在坑里。

笔芯。

 (十九)

乍暖还寒。


戌蘅殿外有一株刚刚盛开的桃树。


此刻苍劲干枯的树枝在月光之下轻微颤动,抖落一地的花瓣,发出沙沙的声响。


胡钧就在那里生生的顿住了脚步。


他把落红踩在脚底,视线再也没能从刘晔身上移开。


刘晔在舞剑。


几日不见,他消瘦了许多,双颊凹陷,脸上就只剩下漆黑的眸子,却炯炯有神,他步履轻快,衣袂翻飞,仿佛和手中的剑融为了一体。


胡钧从没见过这样的刘晔,或者说,这是入宫前的刘晔,锋芒毕露,冷傲独决,那一投,一刺,一跃,每一个动作都行云流水,毫不凝滞。


他的剑法很漂亮,剑锋很冷,与这奢靡的夜晚格格不入,与这富丽堂皇的宫殿也格格不入。


胡钧早就意识到,刘晔不属于这里。


可是这样的刘晔,让他怎么舍得。


“大王,”刘晔收了剑,看到几步之外的胡钧,“叔父教我的剑法中,这一式最难,我当年练了很久也没能让他满意。”


胡钧心中微恸,“刘晔,你……”


刘晔眼帘垂下,隔着几步的距离,让胡钧觉得遥远的快要够不着,“我已经知道了,大王,现在家中大乱,小妹一个人根本应付不过来,所以我想……”


“不要说!”胡钧突然大力打断他,“这些事孤都考虑过了,你家里孤已经派孔森去打理了,他在孤身边多年,由他出面很合适。”


“还有,”胡钧生怕自己说的太慢而影响刘晔的决断,“刘勍的死,孤已经着手在调查了,你心里有疑问,孤也是。”


刘晔神色复杂地盯着胡钧,没想到胡钧竟为他考虑至此,可耳边却突然想起青鸢那句,君恩如流水,一时的宠爱怎么也换不回一世的自由,眼神一瞬间就暗了。


于是狠了狠心道,“大王,我不是小孩子了,我家里的事,让我自己解决吧。”


“可是孤舍不得,”胡钧从背后拥住他,微冷的夜色之下,刘晔的身子都是凉的,却站得格外挺拔,让胡钧忍不住抱得更紧,“是孤不好,这段时间,手上有几件事情要办,没有顾及你的感受,对不起。”


胡钧的声音闷闷的,像是在对着刘晔撒娇一般。


刘晔绝望地闭上了眼,他太贪恋这种温暖,以至于很难去回绝胡军的每一句话,即使他感觉这样的自己其实正向着深不见底的深渊坠落。


“大王,我不是在跟你闹脾气……”


“我知道,”胡钧仍旧不撒手,像个孩子一般执拗,好像这一放手,刘晔就真的走了,再也不会回来了,“是我在闹脾气,你别走,行不行?”


“再信我一次,我会都解决好的,孔森已经交代下去了,还有你妹妹,这段时间,可以把她接过来。”


刘晔不再言语,从胡钧开始挽留他的时候,他就知道自己已经输了,对胡钧的依赖就像一颗丑恶的种子在他心里生根发芽,根深蒂固,尽管一次又一次下定了决心,还是一败涂地。


任何时候,只要胡钧说了,他就会照做。


他痛恨自己的懦弱无能,却无济于事。


接下来的日子,胡钧真的在一步一步地履行诺言,刘勍的后事办的风风光光,享受了臣子所能享受的最大哀荣,刘家上下都得到了封赏,年幼的的刘斐被接进宫里,时常可以见到刘晔。


只不过吴王的长子胡康,暂时被养在徐琰的宫里,就连刘斐都以为那是徐琰的孩子。


王仪陪着刘晔去看过几次,刘晔终于又见到自己的孩子,几乎每天都在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成长着,每次见他都欣喜于这样那样的变化而爱不释手。


这是他和胡钧的孩子,还那么小,对身边发生的一切懵然不知。


王仪的突然宽容教他惴惴不安,也许,正是因为这个孩子有了名正言顺的来历才会准许他探望。


胡钧看出刘晔的心思,抚摸着他的头发让他不要怕,自己决不允许这样的事情发生!


“小晔,你还信孤吗?”胡钧最后这样问他。


“恩!”刘晔重重地点头,在胡钧身边的日子,他就像沉浮在海水里紧紧地抓着一颗浮木,尽管海水那样温暖,手中的浮木也给他带来安全感,可是根本看不到前方的希望。


即使这样,他还是选择义无反顾。


刘勍的死讯除了给刘烨和刘斐带来沉痛的打击之外,也给了齐人反戈一击的机会,本来节节败退的齐国,这一次迅速的重整旗鼓,集合了六万大军继续攻城。


得江陵者进可谋西蜀,退可守荆楚,是人人都垂涎的一块肥肉。


六万大军里,就有齐国刚刚结盟的西凉军两万,二者呈犄角之势把吴国夹在中间,目的显然已经不仅仅是江陵,而是吞并吴国!


刘勍死了,杨延又被废,胡钧否决了一众复位杨延的请求后,决定亲自披甲上阵。


出发前胡钧替刘晔安排好了一切。


“小晔,你年纪还小,康儿就养在徐琰宫里,孤不在这些时日,你少去走动,知道吗?”


刘晔立刻就明白了胡钧的意图,“大王,臣愿枕戈待命,恭候大王凯旋!”


胡钧摇摇头,“小晔,若宫中有变,你千万不能牵扯进去,冷眼旁观便是,孤隐忍了这么些年,等的就是这天。现在孤只希望你不要被卷进去,这样,若是成了还好,一旦失败,孤也早已经安排好了退路,你只需静观其变,那徐琰自然会看在孩子的份上替你求情,让他们饶过你的性命,孤会想办法来接应你,到时候,我们远走高飞再做打算。”


刘晔听到某个字眼的时候竟然抑制不住有些心动,原来胡钧的打算竟然这么深远,早已经想到了所有的结果,可是,如果真是那一种结局……


刘晔这种微妙的情绪却被胡军尽收眼底,他什么也没说,吻了吻刘晔的额头,便引大军前往江陵。


胡钧出发之后,院子里的桃花开了又落,前线的捷报传来一封又一封。


与别人的欣喜若狂相比,刘晔表现得始终很平静,即使胡钧打了多么漂亮的一场战争。


他很听胡钧的话,不去看孩子,每天钻研剑谱,对剑起舞,还把那只兔子养得白白胖胖的。


等胡钧回来。


他始终在等一个消息。


胡钧征战数月终于积劳成疾,一病不起,败退的敌军一时间军心大振,再次反击。


而胡钧只能紧闭营门不出,甚至听说胡钧卧榻之时听见营外敌军的叫骂之声急火攻心病情加重,生命垂危。


消息传到建邺时正是深夜,刘晔穿上了胡钧那时为他赶制的衣裳,坐在戌蘅殿的中央,手中拿着一根胡萝卜条在喂兔子。


桌上的烛火晃动了一下,隐隐约约有凌乱的脚步声四面八方潮水般涌来。

烛火晃动不已。


刘晔的心突然漏跳一拍。


掰断手中的胡罗卜条,摸了摸那只已经吃的滚圆的兔子。


大王,虽然我向往宫外的自由,但是我希望你这次赢!


火把朝这个方向聚拢,脚步声越来越凌乱。


沉睡的夜突然躁动起来,一道红光从天而起,照亮了整个吴王宫。


杨延造反了!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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